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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人們不相信障礙者也能從事助人工作?

編者按:作者是位視聽多障者,去年參與台北市新活力自立生活協會的實習,開始接觸各種身障平權相關議題,讓他意識到「文字」的力量,希望藉此為弱勢發聲、改善環境。八月中報名苗栗同儕支持員課程,期望通過培訓後盡己之力,卻在報名時被社工不合理拒絕。想來對於「多障」,有些人仍有許多刻板印象⋯⋯幸好在父母協助爭取、縣府出面協調與社工的溝通後,最後成功報名。作者將這經驗寫下來,讓讀者有機會看見多重障礙者面臨的困境。

文/黃靖騰(轉載自「獨立評論-天下雜誌」)

不知道身邊的朋友是否遇過,因為自己身障狀況不被了解,在報名活動時被拒絕的經驗嗎?遇到這個狀況時,會積極向主辦單位爭取還是就此放棄呢?我來分享一些經驗,記錄最近遇到的事情及處理過程,希望能對同樣身為身障者的朋友或是其他社會大眾有所啟發。

前陣子,從朋友那裡得知有個「自立生活同儕支持服務員」培訓課程。同儕支持員是「自立生活運動」下延伸出來的服務人員,因重度身心障礙者在融入社區生活時,勢必面臨資源銜接、生活適應等身心上的調適,若有同為身心障礙者的同儕,可以給予經驗上、心理上的同理支持。

自我評估一番後,覺得這是自己有興趣想做的事情,加上身邊有全盲者、輪椅族、聽障朋友順利通過培訓的經驗,因此認為自己也有能力投入,而培訓單位對重度身障者應該也會有更多了解與同理。我因此告知承辦課程的社工,自己是一位視聽多障者,想參與這次同儕支持的培訓課程,並提出我的具體需求──聽打翻譯。然而社工卻告訴我:「我們沒有編列聽打經費,加上你是視聽多障,如何投入這個服務?今年這個課程暫不邀請你參加了。」

我嘗試與社工繼續溝通,若課程單位不方便提供聽打服務,是否能由我這邊自行安排申請協助?她則告訴我,除了聽打服務之外,協會也需要考慮我上課期間的其他需求,同時也詢問我生活上的自理狀態。我告訴她,我平常會自己出去吃飯,在家煮東西吃也行,在台北就學、工作已經生活了4、5年,吃飯、洗衣、購物、搭公車、坐捷運火車也都沒有問題。

然而,社工仍認為我不清楚同儕支持員的定義,向我說明同儕支持員是要提供服務給其他障礙者的,即使上完課,協會還是要評估適不適合投入服務,不是上完課就能成為同儕支持員。我告訴對方:

「1.我參與過自立生活的活動,對這個主題有興趣,今年台北市新活力自立生活協會所辦的實習,我通過面試成為實習生。並且我對自立生活、個人助理、同儕支持、身障平權議題有一定的了解。2.想參與的動機很簡單,只是希望能發揮自己的力量和特質幫助其他需要幫助的人。出社會後我遇到過很多對多重障礙者不了解而有刻板印象的團體,使得這類身障者往往都被拒之門外,這也是我想致力改善的問題。」此外,我也表示自己在上課期間除了聽打服務,沒有其他的特殊需求。

與此同時,我多方尋求資源,希望可以找到補助申請聽打服務的單位,最後終於看到縣政府有這樣的窗口,詢問後得知,縣府可以補助聽打服務的時數只有上課時數的一半,另一半時數則可以由我自行尋求其他資源解決,這也得到了正面的回應。

然而,一來一往的溝通、確認,我漸漸心知肚明,不管適不適合做同儕支持服務員,社工已經用有色眼光看待我。父母得知我報名這項培訓課程以及跟社工的溝通狀況,問及我為什麼想參與?在我解釋後,他們決定陪我一起去跟課程單位溝通。過幾天收到社工傳來的訊息:「1.申請聽打服務的時數只有9小時,而且是用小電視投影的方式來呈現。2.衛福部有7小時的線上課程,如果你願意,可以上線上課程。3.如果不想上線上課程,其餘9小時的聽打費用或人力協助,請由您本人自行處理或支付。」然而,「小電視投影」的方式並不符合我重度視障的閱讀需求,如果無法順利接收,那這項服務便毫無意義。

在現場的討論中,我感覺對方一直強調我不適合成為同儕支持服務員。社工告訴我,他們希望是由可以口語溝通的人擔任同儕支持員,因為以往也只有用口語方式提供服務的經驗。她表示,不是每個報名者都適合擔任同儕支持員,就像公司要培訓一批人,必須以符合客戶的需求為前提,他們有義務進行篩選。我與父母質疑,「同儕支持服務員不能用文字進行嗎?現代社會大家都有手機和3C產品。」然而社工堅持,這次課程要招收的學員就是必須能口語溝通的人。

似乎為了證明這點,社工在現場對我爸媽表示,何不讓我自己來以言語和她們溝通,模擬同儕支持員與服務對象的對話場景?如果我能以口語方式對談,才有辦法提供服務,否則就不適合參與這個培訓。她其實知道以我的聽障狀況,若沒有任何協助或輔具,是無法辦到與人口語溝通的。當時我用iPad的語音辨識「看」大家說話,而她說話的速度非常快,內容也很長,一口氣說完一整串要我回答。老實說,這個要求就像要全盲者以紙筆即時溝通、要輪椅族站起來跳舞那般荒謬。像我這種完全無法靠聽力接收語言的聽障者,又有重度視障的限制,要與人快速口語交談顯然很有難度,但我仍然努力「看」著iPad快速跳出的語音轉文字內容,回應社工的問題。

我努力表達,「我與人對話溝通並不是無法做到,之前有擔任過淡大畢業生致詞代表、生命教育講師的經驗,這些都需要口語表達,與聽眾互動。其實從國中聽不懂語言之後,我就一直致力尋找能與大家進行口語交流的方式。身為多障者,一路走來遇到不少的困難、挫折,但因為這一路上很多貴人的協助與支持,才有今天面對逆境不害怕、不放棄的自己,因此也想成為能夠付出溫暖的人。相信這樣的生命經驗,可以幫助到申請『同儕支持』的服務對象。」

最後,社工找不到什麼理由繼續拒絕我參與了,培訓課程一事總算定了下來。但是我也只好先同意縣府的建議,在補助9小時專業聽打以外,剩下9小時由打字快的視力協助員協助,否則必須自費9千元才能擁有全程專業聽打;聽打的細節也已經向相關單位聯絡,他們會以google文件呈現聽打內容,讓我順利接收。

事後,我和其他成為同儕支持員的朋友們聊到這件事的經過,有人表示:申請同儕支持的服務對象,真的只能選擇口語溝通嗎?如果文字訊息他們反而更擅長表達、更能接受的話,社工會阻止我們用其他方式溝通,規定只能透過口語嗎?我想,只要是雙方都願意且是方便,能夠達到服務目的,用什麼方式溝通社工無權干涉。所以她用「必須能口語溝通」這樣的理由,判定不適合、拒絕參與培訓,感覺不是很合理。

解決了這件事後,我也有些反思,為什麼原本一件很單純的事,卻越來越複雜,牽扯出一系列事端?我只是想報名培訓、順利上課,希望未來能幫助更多人而已,但起初溝通上的困難、社工對我狀況的不理解,才開始向外尋求其他協助來解決問題;而社工可能對多障參與者有許多顧慮和刻板印象,而不願我參加,後又因縣府出面協調,也引起她的反彈和不舒服。但現在,我們至少可以互相尊重,針對之後的培訓課程討論,例如詢問社工能否在課前提供講義和投影片的檔案。

整個事件告一段落,我爭取到了參與培訓的機會,並習得一些處事與溝通的經驗。之後再遇到這種狀況時,我想自己能更堅強、更有勇氣站出來發聲,為身障朋友爭取更多的尊重與同理。因為有時候,不是我們身障狀況無法辦到,或需要麻煩別人的配合;而是在一開始,旁人就有錯誤的認知,讓我們失去原本應有的機會。

希望未來,社會能給予身障者多一些傾聽與了解;也希望藉由我這次的經驗分享,身障朋友們可以從中思考與交流,遇到這類狀況時我們能如何處理最為妥當,並鼓勵大家有更多為自己發聲與爭取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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