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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到 Facebook 推至Plurk 推至twitter 我不是妖怪
文/喝歌
標籤，生活中處處可見，在物品上方便了我們的生活，如果在人身上呢？究竟是一種辨識、一種歧視，還是只不過是生活的一些小插曲呢？阿喝很兇、很固執；阿喝很隨和、好相處，這些形容詞我經常一陣子間，甚至同日、同時一起遇到。那麼，究竟哪個是我呢？或許哪個都可能是我，也可能都不是我。
同樣的道理，同樣的標準，放在孩子身上，或者放在身心障礙大朋友、小朋友身上，又是怎樣！我想，或許也是如此。我看不到，聽覺一定很好，矇著眼走直線一定很厲害，拍謝，這個我都不好。至於看不見，對於方位、心理地圖、城市地圖應該不行，拍謝，這又真的是我的專長了，所以標籤嘛，每個人應該都要有這樣獨一無二的標籤，甚至我覺得應該是個勳章，勇敢地別在胸前。
小怪獸，大魔鬼
我家阿妞，先看外觀，因為先天性白內臟加上小眼球症和眼球震顫的緣故，從小就去手術水晶體了。一歲半就需要戴個厚厚的荷包蛋形狀的眼鏡來協助矯正視力。喔，荷包蛋的意思，就是一個中間比旁邊厚的鏡片，形狀類似個荷包蛋。這，就是對於阿妞外觀一個明顯再不過的特徵了。就算拿掉眼鏡，小妞的小眼球症與眼球震顫也是一個讓人不得不注意到的特徵。小朋友會不會覺得奇怪，哈哈，好險現在小朋友，真的幼稚園的小朋友戴眼鏡的不在少數，他們班上就有六七個，所以眼鏡鏡片怪一些，還不是最為明顯的特徵。但，帥氣、搞怪的個性，就真的特別到不行了。有時候要她向東，她就一定往西，聊天內容有時候也答非所問，雖說仔細品味，也都有她獨特，也能講過去的道理，但是就是很明顯的與眾不同。
班上小朋友其實很常也算很愛幫她，但是真的能跟她好好聊天、交朋友的，現在還是有點困難，也有點辛苦。辛苦的是這些同學，還有我這個容易擔心的老爸，她姑奶奶卻經常表現得不以為意，好像比以前能跟小朋友相處就差很多，老爸就應該偷笑了，你們大人要滿足了的樣子。可是，觀察了許久，說她不在乎，好像也不完全如此。
有一天，下課放學我去接她。在回程的車上，她忽然跟我說道，班上同學陳阿睿說她是妖怪、怪獸、魔鬼，讓她覺得很奇怪。
我有點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要考慮當時狀況，也要考慮她的感受，我只能問：「怎麼覺得奇怪啦？她為什麼認為妳是小怪獸呢？」
阿妞說：我又不會吃人，怎麼會是魔鬼、怪獸。她亂講話。
我就說：「對喔，你又不會吃人，只愛吃蝦壽司。」對了，可是像阿爸很調皮，有時候都被人說是大怪獸，還會對妳嘰咕嘰咕搔癢，果然是大怪獸。我既然是大怪獸，難怪妳會是小怪獸了。
阿妞說：「對呀，阿爸是大怪獸。」她彷彿對於魔鬼、怪獸這個詞看得比較正面了些，也似乎釋懷了些。其實，有時候在這吃人的社會，吃人不吐骨頭的時代，人有時候就一定比怪獸、魔鬼可愛或可靠嗎？
回家老媽聽了這段，只是微笑中帶著得意回答說：「其實媽咪以前因為眼睛看起來跟別人不一樣，有些東西、黑板的字也看不清楚，也有同學說我好像魔鬼，所以沒有關係啦，妳看媽媽也是魔鬼耶！」
這時她忽然轉頭，賊賊的對我說，「長大也一樣，一樣是魔鬼！魔鬼的身材。」唉，我除了嘆氣還能說什麼呢，魔鬼聽了應該也會笑到爆血管吧！
睡前，我兩手手肘撐在床上，趴在小妞身旁，懶懶地趴著，眼睛帶著笑意望著她。我說：「大怪獸累啦，妳要不要替我拍拍背按摩呢？」
她的回答很直接，直接整個人跳到我身上趴著，笑著說：「你是大怪獸、大怪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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