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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的挑戰——壞壞病毒不要來

文/喝歌

如果有人問,如果父母看不見,照顧小孩時最讓你覺得辛苦吃力的會是什麼。我絕對毫不猶豫地回答,就是小孩感冒的時候,真如地獄般煎熬呀。發燒要時常量體溫、流鼻涕要擤要吸鼻涕出來、咳嗽要拍背、拉肚子、嘔吐要清理、喝藥水得看刻度……這種種都是看不見的爸媽超級的挑戰。遇到了,究竟該怎麼辦呢?

還記得最嚴重的一次,某個週六的早晨,阿妞她媽出差去桃園,六點後就只剩下我倆,想說今天應該一切OK,可以過一下悠閒的兩人週末時光。

沒想到,六點五十分時,阿妞在我身上磨蹭討奶喝,我跳起來替她泡了一瓶奶。喝完發現她有臭味,抓來準備換尿布。一看,拉肚子耶,立刻抱去浴室洗屁股,洗下去,可能屁股「垢」到,痛到哇哇哭。走出來,光著屁股抱在胸前,她就開始吐,剛喝的全吐出來啦,吐的東西,全部卡在我倆胸前,站在浴室門口,家裡沒人,腦袋一片空白,我想了三秒,因為沒有時間,下一步要怎樣,診所還沒開,會不會再吐?要幫她換衣服、洗澡嗎?她可以再吃東西嗎?現在才七點,我得放水給她洗澡,她要先放哪,但她又在哭,問題一堆,頭都快爆了。

八點初,空煩惱也不是辦法,搞定我倆身上的嘔吐物,擦好了地,衣服穿好了,髒衣服手洗後,丟進去洗衣機了,硬著頭皮先抱去買早餐。九點先打去診所掛號,但33號,要等一會兒,中間又拉了三次,想了想出門吐又拉,外面要怎處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只能補充水份,準備好換洗衣服了。

十一點,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用背巾揹她起來,走出去,推車也收著用扛的,這樣才好換尿布,健保卡在她媽身上,不小心帶出去了,靠,好險身上還有錢當押金。我叫了車,出了巷口,直奔診所而去。

十一點半,可能因為不舒服吧,阿妞在診所內推車上鬧呀鬧,只好用手機放兒歌,玩具也紛紛出馬。好不容易熬到十一點四十,輪到我們看診,醫生卻跟我說可能是腸胃炎,但是也要小心沙門氏菌,順口問我她的大便有沒有像鼻涕的黏液,啊!我不知道耶。其他沙門氏菌的感染機率、原因、症狀、治療全部沒說,說有必要要去大醫院確認,就給了止瀉藥、退燒藥,要我們拿藥回家。我什麼狀況、什麼情形、什麼時間點得去大醫院驗大便呢,醫生呀,你知道你有說跟沒說差不多嗎?對了,唯一記得就只有他說要止瀉最好用無乳糖奶粉,隔壁合作藥局有賣。

十二點,出了診所,在騎樓上將阿妞放在推車上,我倒著走,這樣才不會被磕碰,咱要去領藥,順便買了四罐嬰兒電解水,結束攔了計程車回去,順便打電話請羿君阿姨幫我買午餐來,好險在外面沒吐沒拉,解除警報,但是東西太多,我就先沒買無乳糖奶粉,回去再說。

十分鐘後,下了計程車,拖著推車、包包、電解水、她的藥、小壞蛋,東西太多啦,很多都掛在嬰兒車勾勾,拿鑰匙時,輕輕一碰,轟的一聲全倒啦,門口樓下我一聲「幹」,罵得超大聲的。

其實這短短的幾個小時,身為一個看不見的老爸心底確實挺慌的,但再怎麼慌,還是得勇敢扛起來,畢竟這時孩子只能靠我一個了。阿妞認命點吧!

十二點半,終於盼到阿姨來了,小壞蛋也睡著了,我終於有時間去買無乳糖奶粉,回來一、兩點醒來不太喜歡喝,一小罐耶,好險電解水甜甜,願意喝,稍微能補充體力,開心啦!我也終於可以吃飯啦。

三點,阿姨回去,三點半媽回來,我終於可以躺平一下了。但,到了七點,還是又拉了一次,為了萬一,我們只得帶去台大急診。重點因為看不清楚有沒有黏液,我們只好帶著臭臭便便尿布出門了,三層防護怎麼還是那麼臭。一直忙到十點,終於回來啦,路上她吃了白饅頭,醫生說可能是腸胃炎,檢查要等幾天,不用太擔心。沒辦法,診所醫生叫我們來呀,但也是醫生謹慎啦。

十點半,幫她洗澡,畢竟從醫院回來,洗完我才有時間吃泡麵晚餐;所以洗澡時,就用泡泡去癢她脖子,讓她嘰嘰叫,這是一種報復的概念。

終於要睡覺啦,睡前,她把我的頭抱在懷裡拍呀拍我的大頭,我難過惹,想她早上痛痛哭哭又吐,心疼啦,一把抱起來,蹭蹭她頭髮。這次的經歷真的相當深刻。

除了這次腸胃型感冒以外,還有一次印象也很深刻。上班時跟報讀的大哥整理著一些文件,幼稚園老師忽然傳line,說原本就有點感冒的亭妤忽然發起高燒,要我四點前來接。那時都快三點半了,只好臨時請假,拜託大哥用摩托車火速載我回中和,直奔中和國小。到的時候,我跟阿妞坐計程車,大哥騎車陪我們回家,順便幫我看藥水份量,幫我倒好6CC,我再放藥粉攪拌。孩子吃藥還是避免不了需要別人協助,一路忙到五點,實在是個「趕」人的故事呀。

這次五月遇到的更是特別,大家都知道最近Omicron疫情大爆發。這期間連我因為同事中獎,也被隔離在家三天,後來四天自主健康管理的時候,小妞卻開始流鼻涕感冒,幼稚園又全校預防性停課,保母家有年紀很小的妹妹不適合去,合作申請的居家服務人員也都不敢來,這真的算禍不單行呀。不只如此,因為我們住在中和,是疫情最嚴重的區域,所以都很擔心不是感冒而是新冠病毒引發的咳嗽、流鼻涕症狀,光我們家三個總共加起來就戳了八次鼻孔,小妞也戳了兩次,搞得她哇哇大叫。

其實,看不到確實很不方便,戳鼻孔做快篩,我老婆連試劑幾條線都得用手機照相,再放大來看,幫小妞戳鼻孔時也很怕傷到她的鼻黏膜。其實,都還不用戳,這小妞最近光擦鼻涕,都把鼻子、上嘴唇弄破皮了,實在很心疼。重點是,教她正確的擤鼻涕也得大費功夫,終於才教會了一點點,當父母的實在不簡單呀。

真心希望,每個可愛的小朋友都能永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每個看不見的家長也都能有最好的方式,最佳的資源來面對孩子生病的難題,我們不方便,但是還是會一起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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