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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的幸福也可以延續到你不醒人事之後嗎?

文/呂冠霖

前幾個月看到詹雅雯在自己的FB分享了直播,在直播裡她先是哼了自己唱過的歌,哼了兩、三句後她邊哭邊說,「剩下的我都忘記了」,爆哭的過程跟大家說,如果有天我忘了自己是誰,請大家一定要提醒她是個幸福的人。

短短的一番話,真的讓人與她的內心一樣感到糾結,心也碎了!

現在我聽著詹雅雯唱過的〈人生公路〉,歌詞有一段寫道:一個人的腳步慢慢走,走向一個未知的未來,月亮照著無辜的背影,似乎在提醒著前方的路有多難走……我心疼的眼淚不停的掉,如果有個時間暫停器,真的好想要讓某些人的辛苦隨著時間不要越來越加劇。

失智在台灣已是刻不容緩的議題,而這個議題在去年初我才震憾地感受到,原來離我這麼得近。

去年初我姨婆走失了,大家在走失的方圓幾百公尺找到幾公里之外,但沒有下落就是沒有下落;這讓遠在台北的我都開始感到緊張。

十幾個小時過去了,感謝FB的力量讓陌生的網友也憑著照片協尋我的姨婆;沒想到眾人努力的找了又找,姨婆終於在當天上午走失的醫院後門被找到。但神奇的是當媽媽跟姊姊衝到警局要指認姨婆的時候,媽媽開心的抱著姨婆邊叫邊哭的喊:「阿姨!」但姨婆反到是嚇了好大一跳,據媽媽說,姨婆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走失了。

如果連痛苦都不知道,那失智是不是一件好事呢?姨婆從走失後不知道要緊張,反到是讓身旁的人終於警覺到姨婆的狀況好像很嚴重了。

姨婆的人生期末考非常的難考,失智加上被診斷出兩種癌症,每況愈下的身體讓家人感到無比的心疼。但讓我更無法忘記的是姨婆對我的關愛,連自己走失都不知道的姨婆,就在這件事的一、兩個月後,當媽媽、阿嬤還有我與姨婆在外頭吃飯時,當我起身去倒飲料,姨婆竟在桌子那頭說:「要小心走喔,冠霖的眼睛不是不好嗎?」那一刻把媽媽還有阿嬤都嚇了好大一跳,想說姨婆怎麼好了!

是越在意的事才會記得越深刻嗎?有一段時間家人會刻意的問姨婆誰是誰,又或者尋問她覺得什麼東西比較好看;有的時候姨婆會聲音緊張不知所措,但有的時候又回答得好像她還明白些什麼,直到姨婆臨終前幾個月,真的可以明確感受到姨婆好像都不太知道了。

記得在姨婆生日的那天下午,我要回台北上班,媽媽特別交待我要先去跟姨婆說:生日快樂。當我們站在姨婆身旁時,媽媽對姨婆說:「冠霖來看你了,你知道冠霖是誰嗎?」

我那時快速的跟媽媽說:「你幹嘛這樣啊!」或許我會這麼緊張的原因是我好怕姨婆不知道我是誰了,而媽媽不也是好希望姨婆還記得與我們之間一直都還存在緊密的牽絆嗎?

僅管最後要離開姨婆家,我明白或許這是姨婆最後一個生日;我明白姨婆如果連自己名字都不清楚了,又那裡會還記得我呢?但踏出門口離開我還是很激動的跟姨婆說再見!

姨婆後來不到幾個月走了,在臨終前就像小嬰兒一樣,好像生活中該使用的技能都已經不會了,就那樣躺在那裡靜靜的倒數著;幸好姨婆還有很棒的姊姊(我的阿嬤)與看護平時照料著;但我總說不上來一種奇怪的感覺,如果人生的期末考需要跟姨婆、詹雅雯一樣考這麼難的考試,究竟我會希望怎樣度過呢?

詹雅雯希望別人提醒她是個幸福的人,而姨婆又何嘗不希望自己過得幸福呢?

我有個體會,若一個人越不清醒,他(她)越需要身旁的人用所有的力量去守護讓他們過著有尊嚴的幸福,因為每個人都值得擁有平等的尊嚴與被好好的對待。

然而如果我們不是自己失智,又或者失智的不是我們的家人,我們真的能保有一樣的同理心嗎?

曾經上過特教系一位老師的課,他分享了一個真實的案例。有個學校因為班上有兩位智能障礙的孩子,因此其他家長居然聯合起來要求要不就是兩位白痴轉班,不然就是他們其他的孩子轉班;因為家長都說:這樣的孩子為什麼不去特殊學校,他們的孩子才不要跟白痴同班,終究我們好不容易才擠進這所明星學校……

的確家長說的有道理,智能障礙的孩子在課堂上,一定需要老師多費心、提醒、協助;但我們都知道教育不該拒絕任何一個孩子,但角色不同我們卻很難不用自己的擔心去犧牲別人的孩子。棘手的狀況讓該班導師不知該如何是好!

無助的導師後來想請集體想轉班的家長一起來聊聊,而當天被邀請去的專家分享了一個現況,卻讓情況大轉彎,大部份的家長最後決定不轉學了。

起初專家一上台,來開會的家長都怒衝衝的瞪著他,似乎專家就是與自己站在絕對的反方;然而專家只是說明台灣目前失智老人的比例與狀況,並分享這些長者大部份被送到安養院的原因,因為他們的子女千篇一律地說:「我們從來沒有跟失智的人相處過,真的不會照顧這樣的人!我們害怕也不願意跟這樣的人同住,送去給專業處理最好!」

「但各位家長,如果你的孩子從小有機會與不同的障礙者同班相處,那是上天送給他們最棒的禮物;因為你不能保證你的孩子之後還有沒有機會遇到這樣的人,也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有天變成這樣的人……」

專家繼續說:「如果現在你還是很希望你的孩子不要跟智能障礙同學同班,那麼可以依你的選擇提出轉班;但如果你願意給自己的孩子一個機會,那麼我們一起來想想如何跟這樣的孩子相處。」

感動的事情發生了——大部份的家長將孩子留在原班。

我不知道家長是恐懼自己的孩子會不會因為錯過這個機會,未來沒有辦法好好對待自己;還是真的明白很多事真的不是人生中的選項,但身障的孩子有天會需要走進社會,唯有最真實不虛偽的愛,才能讓他們人生多一份幸福、少一份辛苦呢?

是啊,台灣87%的身障者都是後天失能的;當我們遭遇人生無常,誰不希望自己被好好的對待呢?

但要與我們不同的人相處,哪裡是今天遇到就學得會的呢?同理心不是當你自己需要別人給的時候,對方就會長出來;而是我們把握每一次人與人因為相異而成長的機會,讓別人因為自己感受到幸福。

你想要你自己及你的孩子一輩子擁有幸福,讓每個你在乎的人能夠無條件的被好好對待嗎?現在只要你真心的將溫暖與幸福真誠無條件的帶給別人,每個人都願意作出這樣的選擇;那麼有天即便你不醒人事、沒有任何可被利用的價值,你也能無條件的得到幸福,因為這個社會每個人都願意將幸福帶給身邊的人。

融合教育零拒絕不是口號,是大人以身作則孩子看了才會作;讓我們一起讓社會每個人無條件的得到幸福,即便是在他(她)不清醒之後。

網友回應1:我覺得說得很棒。每個孩子都是一份上天送給我們特別的禮物,世上太多的不完美,我們才更清楚完美的模樣。人的盡頭有的時候無法選擇,但是讓我們好好過每一天吧,用包容去體會與我們不一樣人生,會發現你可以讓生命中有更多不一樣的故事。

網友回應2:所有的身心障礙或疾病,最好的良藥,是愛、關心以及倍伴。

網友回應3:有部電影《我想念我自己》所講的是早發型失智症,看著劇中女主角忘了常走的路、忘了家中的設施,最後也忘了最親密的家人……這種感覺非常的不好受,不會有人願意經歷,而身心障礙者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沒有人是為了成為身心障礙者才來到這世界上的,他們需要的不是純粹的憐憫,而是接受同樣生而為人的他們。

網友回應4:我覺得專家的故事就威脅利誘吧(?)但不失為一方法。

網友回應5:冠霖學長絕對是很棒的老師,你的分享跟倡議多元有深度。

網友回應6:現在高中好多身心障礙學生還是很不想被發現身分,真的是因為各種標籤貼在他們身上,好辛苦。

網友回應7:想到優客李林的一首歌〈多幫別人想〉,貼切的寫出有愛無礙的理想與溫暖人心的感動。

網友回應8:這篇寫的真好,想給你拍拍手。同理心說很容易,如何深刻讓旁人理解真的有難度,我認為這篇文章你讓讀者有機會換位思考,很不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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