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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到 Facebook 推至Plurk 推至twitter 我和自己的對話
文/陳玟如
我認識一個很神奇的人，他叫橙子，我忘了在我生命的哪一天出現，更不知我們算不算朋友，但每次我有疑惑困擾的時候，他總是能給我最適合的建議或想法，這是我喜歡找他的原因。
我是個高中生，正是為學業忙的團團轉的時期，能去橙子家找他的機會並不多，橙子住在一棟公寓裡，他說這間公寓是媽媽幫他買下來的，從橙子家裡的擺設來看有一定的質感，但也不是什麼大牌子，可以看出來他並不有錢。
橙子的外表看起來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我一開始以為他是啃老族，他整天閒閒的待在家裡（因為我每次打電話找他的時候他都在公寓裡），但一段時間相處下來發現，他的行為舉止又不像是沒有收入的人，所以我大膽猜測也許橙子是個在家就職的自由工作者也說不定。
一大早我便走上公寓的二樓，按響他家的門鈴。
「橙子，是我。」
「你進來吧。」
我打開門，探頭：「橙子，危機意識這麼鬆懈可不行啊！最近我在新聞上看到入室搶劫案，真不知道你這種危機意識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
橙子拿著書，淡淡的說：「別拿這種新聞嚇自己，而且對方如果決心要犯罪，這種事是度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的。」
我關上門，去飲水機倒了一杯水，在橙子左手邊拿了一塊餅乾，嘴裡含糊不清的說：「也是啦，不過這種事還是能避免就避免吧！」
橙子：「嗯嗯，所以這次來找我，是又碰到了什麼問題嗎？」
「怎麼把我說的這麼唯利是圖，我不能是關心你才來的嗎？」
橙子微笑著說道：「這種事完全沒發生過，而且你的問題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價值。」
我：「……你是什麼心理研究怪人嗎？」
橙子點點頭：「這個答案是肯定的，你先坐下來。」
我坐在他的右側娓娓道來：「我最近感覺沒什麼活力，所以才想來跟你聊聊！」
「你為什麼突然覺得最近沒什麼活力？」橙子問我。
「就做什麼都覺得……最近不是放暑假了嗎？我知道我要做什麼，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會睡得七晚八晚，所以預期中的事情常常做不完。」我說：「我媽最近因為工作很忙，睡得很晚，不能指望她了，鬧鐘又叫不醒我。」
橙子看著我，陷入沈思，我被他看的毛毛的：「你幹嘛？」橙子終於說話了：「所以你的問題是沒有活力，對吧！」
我：「是啊，怎麼了？」
橙子不疾不徐的說：「在我看來，童年就代表活力，所以探討這個，說不定能找到辦法，你要不試試看？」
我覺得他的說法除了不靠譜之外，還非常荒謬：「你這理論從哪裡來的？」橙子看了我一眼：「在我身上總結出來的。」
我「嘖」了一下：「反正是免費的，我就勉為其難的當你的小白鼠吧！」橙子：「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父母在你小時候離婚了吧。」
我楞了一下：「我有跟你說過嗎？」
「你覺得父母在你小時候離婚，對你有什麼影響？」他不答反問。
「其實我覺得比起離婚，幼兒園的事情對我影響更大。」我說。
「很意外。」橙子把書放在桌上：「那你覺得，幼兒園的事情對你有什麼影響？」
我深吸一口氣：「就是小時候我常常在想一件事情，就是為什麼我和一般的小孩不一樣？我時常會感到迷茫而困惑。」
是嗎？橙子接著問：「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心情？」
「你們……」不知道為什麼，我卡了一下：「你可能不知道，其實在我小時候沒配戴助聽器時就有記憶，所以我當時就很困惑，為什麼其他人英文一學就會的東西我就是學不會。」
橙子點點頭：「不過之後你應該知道不是你不聰明或其他原因，而是你聽不見。」
我輕聲說：「是，我知道。」
橙子說：「所以你會希望你的父母早點給你配助聽器。」
我：「當然會，其實我不怨恨我父母離婚，因為我知道不離婚百分之百會更慘，可是我看不出讓我晚點配戴助聽器的意義在哪裡？」
橙子：「這件事你回去問你母親，只有她才知這答案。」
「也是。」我轉頭看他，調侃道：「不過說到底，你還是沒有找到讓我恢復活力的方法嘛！這次你終於失靈了。」
橙子瞄了我一眼：「誰說失靈了？你跟你媽把話說開，調整一下心情還有生物鐘。」
我喝了一口水，陷入煩惱：「早睡早起嗎？可是鬧鐘又叫不醒我？」
橙子不以為然：「誰說要靠鬧鐘才能調整生物鐘，早上起來先伸展肢體，多喝水，不能喝咖啡的話就吃一些餅乾，做一些可以讓腦袋放鬆的事情，比如說聽音樂與畫畫，還有你看影片建議挑中午或下午，不要在早上或晚上。」
我思考一下：「其他的沒問題，不過看影片不能挑在早上或晚上的原因是什麼？」
「其實晚上看影片的話，倒是還好；但如果在早上看影片，你的腦子要處理大量的圖片和訊息，會容易感到疲勞，是不利於你早上有精神這件事的。」解釋完，橙子打了一個哈欠：「好了，我要睡覺了，你先回去吧。」
「你要睡覺了，可是現在不是才早上九……」我看了一下窗戶，天色完全黑了，窗戶外是華燈初上的城市，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瞧我這腦袋，一來你這邊就犯糊塗，這麼晚了，的確應該回去了，不然我媽該擔心了。」
橙子笑了一下，一如既往，橙子的微笑讓我覺得安心和平靜，他輕輕的說：「是啊，快點回去吧，別讓媽媽擔心。」
備註：本文為2024年文薈獎「高中職組」第二名作品，由文化部及國立彰化生活美學館提供，並獲主辦單位同意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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