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到 Facebook 推至Plurk 推至twitter 越界
文/游高晏
無形的線,穿在漸漸凸顯的輪廓上。
我沒有掛名牌,你們也沒有,大家用的都是暱稱、亦是化名,名牌掛與不掛,都不重要,每個人維持著進來的距離、相處的界線。
直到被要求分組討論。
錯落的座位區域,是講師劃分小組的地緣依據。如果不是最後一排的大桌子吸引我們,我如何會靠近你們的邊界。
一張一翕之間,雙脣越界,拉升溫度與音量。
你們,有高三的學生,有公關公司職員,有職業軍人。在我們還沒有開口時,就刺破了我的輪廓。
「媽媽,妳是陪他來的吧?」職業軍人的語音語調溫文爾雅,完全沒有攻擊性,微笑牽動著口罩。
「他是自閉症,自閉症!」怕母親沒聽清楚,高中生又重複炫耀了一次他的判斷力。
「嗯,我也看出來了——」女職員口氣很平靜,表情亦然。
失落的好像只是戲演得不成功的我們。
參加文學營或校外活動,我也不是第一次,並不害怕也不擔心。如同主辦單位的活動名稱:「文字越界」,我想越過自己的活動界線,超出常模的人事型態;雖不一定能做到如slogan中所言:「創作超越邊線,文字連結世界」,但我超越了自己的界線。
只是,還沒有挾著文字,沒有母親代言介紹,就被當場捕獲。
我今天沒有慌亂出聲;也沒有上課中途離開去廁所;還坐在教室最後;連用餐時間都沒到,你們,就幫我畫了一條界線,掛了一個名牌。我不知該歡喜還是悲傷……
像我這樣想越界的人,被捕獲多少次才會放棄野心呢?
雖然,不會改變自己的本來面目,也不奢望改變別人的眼光來界定自己,但也許每一次越界,我與世界的連結終會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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