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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到 Facebook 推至Plurk 推至twitter 前路不知晴雨
文、圖/游高晏
暑假第一週，忙了兩場演講。
臺北市立大學這場是第一次線上演講，因為滿滿的提問，充實而緊忙，壓線完成。可能是在熟悉的環境，倒是發現自己應對提問時，相較現場更方便迅速。主辦學校很細心，還收集了聽課者的回饋給我，餘韻悠長。
週五，亦是第一次到屏東演講。題目類似，但內容要調整很多，因為聽眾是國小的同學、老師。
學校不在高鐵站附近，所以拜託父親開車載我們去。即使很疲倦，我也可以默默地在後座撐著，陪伴和我一樣沒有什麼聲音，專注在行進中的父親。雖然我的陪伴不如一罐「康貝特」，不如一口難喝的黑咖啡，但他身旁的母親能蜷著身子，一直昏睡，就令我很安心，讓他更專心。
西南氣流帶來的豪大雨淹沒大半路程的視線，沒有清晰的電子看板警示，沒有倒退的綠樹和越過車頂的白鷺鷥，也沒有驀然閃過值得飆罵的車影。台中再往南，3號高速公路旁成堆的阿勃勒花海，都掩映在似明似暗的黃色毛玻璃裡，父親嘟囔著：「前面的車怎麼不開大燈？」
穿過重重雨的帷幕，下了交流道，進入屏東，雨勢竟然喘歇下來。軋著濕涼的空氣、滴水的落葉，「小白」（我家的車）駛進這間敞著大門沒有守衛室的小學。聯絡我們的輔導組長已經站在川堂等候，灰色棉T配一條牛仔褲，像任何一位走在大學校園裡的女學生，淡藍色的口罩下已傳出溫暖的聲音：「辛苦了，歡迎你們。」
全校八十幾位學生，一個年級一班，來了三個年級（六、五、一年級），已是大半；校長、主任、組長、老師們陣容更顯齊備。據說五、六年級還有二十人，一年級學生卻只剩十人，坐在小板凳上格外可愛，還會舉手回答問題，帶班的老師頭髮卻有些花白，總舉起手機拍投影片，遠遠的似乎看見眼裡的淚光。六年級的同學長得比我還高，貼心為我準備了小禮物，一個精緻得不像手作的橡皮擦骰子，害我攢在手心好久；結束時他還用比繞場不絕的蒼蠅還低的聲音問母親：「你們會不會覺得帶高晏哥哥生活很困難？」
離開前校長正在自豪地介紹國小的樂隊、棒球隊，一隻麻雀幼鳥從簷下的窩裡掉落教室門口，小朋友緊張地想要送牠去保健室。
謝謝這個來載興國小雨後的下午，一趟風雨過後也很清寧，我想他們會記得遠道而來的我，就像我會記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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