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享到 Facebook 推至Plurk 推至twitter 淡江投入甄試，感動多 文/陳芸英
對長期服務身心障礙的盲生資源中心的同事來說，參與大專院校的甄試工作也許不稀奇；但對淡江大學的教務處來說，上一次的經驗可是十多年前呢，這次肩負承辦今年度（95學年度）身心障礙學生升學大專校院甄試（5月5日至8日分台北、台南2個考區，台南考區僅辦理學科考試，術科考試則設於淡江大學），就非得找盲生資源中心協助不可了。
儘管甄試已經結束，淡江大學貼心而人性化的服務，獲得家長和應試同學的肯定與讚揚；而回顧這次的活動，教務處和盲生資源中心的同事仍然感動良多。
淡江大學上一次承辦身心障礙生甄試是在十多年前，以致於教務處的大部分教職員都成了新手。負責「招生中心」的陳美麗說，剛開始接觸這個業務時真不知該從哪個地方著手，這是他們第一次與身心障礙學生密集接觸，她說了一個笑話反映當時的手足無措，「我以往遇到問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直接打電話問考生，有一次電話打通了，對方也『嗯』了幾聲，我就在電話中說了一些事，但對方沒反應，我『喂』了老半天，一直反覆的問『你聽到我講的嗎？有沒有聽懂？』後來我才發現我是打給一個聽障生……這是我們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後來我們才知道應該找考生的家長或老師。」陳美麗說，這一次甄試報名人數1,251名，其中視障生116名、聽障生303名、腦性麻痺57名、自閉31名、其他744名；錄取918名，錄取率73%，到考率95%，缺考人數65名。
教務處的單小姐也是第一次擔任身心障礙學生的相關作業，她說，考前她都一一打電話「叮嚀」學生該注意的事項，「這是非常特別的狀況，我們對一般學生都沒這樣，但是我理解這的確是因為他們先天上需要特別協助的緣故。」
陳美麗說，招生中心願意提供考生所有的服務，但考前考生得提出自己的需求，「這部分的答案也五花八門，」例如視障部分，可能需要放大鏡、擴視機軟體、打字機、盲用電腦；其他障礙別的考生有的特別要求桌子要150公分，有的需要「床」；此外，考場服務是非常重要的一環，所以場外有擔架、點滴架、救護車和醫護人員准隨時待命，以備不時之需。
長期關心盲生資源中心的已退休教官洪錫銘是這一次甄試的靈魂人物，幾乎主導考場前後的所有活動。洪錫銘說，淡江大學因無障礙環境執行多年且成效顯著，並獲教育部評選為無障礙示範校園。為了配合95學年度身心障礙生入學甄試，已完成校園防護動線、空間更大的無障礙廁所、改善階梯、增設斜坡道及全校266間教室點字門牌之設置等，為這次的考試創造更友善的環境並提供考生周全的服務。
儘管如此，面對甄試，大家猶如打一場仗，為了穩健出發，學校特地在考前針對參與的人員舉行「試務講習」。參加「試務講習」之前，教務處的職員還不知道「身心障礙」考試的複雜度，因為他們是第一次同時面對各種障礙別的考生應考，洪錫銘告訴監考人員，即將扮演的任務可能有：報讀的、翻閱考卷的、代寫的、播放CD的……十分多元，很多試務人員都很焦慮，洪錫銘安慰他們說，「不要緊張，我來幫你一一擊破，」他攤開他們所負責考場的考生，介紹每個障礙別可能遇到的問題和解決方法，把這些問題點出來，監考就比較安心。
監考老師技藝多，首創錄製CD，扮演多重角色
在工作的分配上，盲生資源中心的洪千惠老師負責找「監考人員」。她從各大專院校的輔導室、資源教室著手，這部分比較簡單，令她擔心的是為聽障生找「手語翻譯員」，因為她認識的手語翻譯人員有限，而聽障生在考前或考試中有任何問題都需要手語翻譯員解答，「幸好我透過師大特教中心老師的幫忙，讓我感動的是這活動雖然是我們學校主辦，但他們非常熱心，都當自己的事一樣，很快找齊手語翻譯人員。」
另外比較特別的是「學習障礙」監考老師的部分，因為很多學障的孩子無法閱讀，所以沒有辦法完整看完試卷。在學習的過程中，很多學生是靠「聽」聲音學習，不是靠「看」書學習，即使閱讀，他們大部分是「跳躍式」的讀，常常是第一行還沒看完就跳到第三行；有幾個考生甚至不識字，所以在這部分需要找有報讀經驗的監考老師，以便考試中「念」考題給學生聽。
不過，今年淡江首創以自行播放CD的方式協助「學習障礙生」和無法使用點字觸摸器的視障生閱讀考題，也就是把考題錄製成CD，所以報讀監考老師進考場時，務必先熟悉CD播放機之操作，若該考生有不便之處，監考老師再予以協助。
負責錄製CD的是今年淡江大學英文系的應屆畢業生顏世俊，他因曾敎過國中物理數學能順利唸出特殊符號而被相中。不過念考題也有學問，例如沒辦法唸出來的部份，像是幾何圖形、地圖、結構圖等等，為了考試的公平性，「我會事前向圍長反應，出題老師事先準備一些替換題目，把這些不能唸的題目替換掉。」此外，錄音的品質也很重要，顏世俊的優點是「口齒清晰、咬字清楚」，而且留意速度和聽者的理解度，所以他錄完之後會先拿給視障生「試聽」，如果他們覺得速度太快或者因為分段不清而導致理解出現誤差，「我都會重新錄音」，所以他自認為這樣的錄音品質沒問題，控管也十分嚴謹，而實際的效果也相當良好。
志工組的身心障礙生，精神令人感動
盲生資源中心的林明慧老師則負責「志工組」，就是招募當天服務身心障礙生的工作人員。「在找志工時，我以找像童軍社之類的社團為主，其他個別意願者為輔，因為學校的服務性社團非常有經驗，可省略一些基本教育課程。原本志工找齊之後，我希望分類為肢障組、視障組、聽障組……等等，後來他們表示，『在我們眼裡，他們都一樣，就是身心障礙組，不需要分類』。」但在考前的「志工講習」，林明慧老師還是稍微解釋每個障礙組的服務狀況，例如協助視障生前要先開口，以「解說」方式介紹考場周圍的環境，像是飲水機在哪裡、廁所在哪裡……「不要用手比」，因為他們看不到；對聽障生得學一些簡單的手語，並隨時攜帶紙和筆，萬一表達的意思無法使用手語時，可以趕快拿出筆寫在紙上；肢障部分以服務坐輪椅的考生為主，淡江大學在無障礙空間做得很不錯，都有電梯和斜坡道，只要稍微注意即可；不論哪一個障礙別，林明慧老師都希望志工能「主動積極」。
在志工中，比較特別的是同屬於「身心障礙者」的在校生，其中一位目前就讀統計系二年級的邱存能格外引人注目。他罹患罕見的「白質萎縮退化症」，主要症狀是「四肢無力」，長期坐在輪椅上，值得一提的是存能雖然行動不便，但盲生資源中心為了搬動三千多張桌椅到處找人時，他自告奮勇的一方面用手操作他的電動輪椅，一方面用腳拉著桌椅走，洪錫銘說，「這種精神令人感動！」
邱存能在這次的志工組中擔任「考生家長休息室」的服務，休息室除了準備很多書報雜誌外，另備有茶水、咖啡和糖果，因為有些罕見疾病的同學需要補充「糖」；除了招待他們之外，他能充分掌握上下課時間，好隨時提醒家長和考生，以免他們錯過寶貴的考試時間。
可能都是來自身心障礙的家庭，他坐著輪椅服務家長的狀況並未引來特殊的眼光，「他們比我想像中冷靜，沒有人來問我怎麼了……」
邱存能過去一直都是被服務的對象，但他認為自己也有服務別人的能力，所以當他報名時，老師也予以肯定，而他自己也收穫良多，「我很深的感觸是，身心障礙的家長的確了不起，包括我父母。」
交通住宿安排貼心，考生家長安心
洪錫銘指出，淡江大學承辦這次的甄試曾接獲很多家長高度的關切，主要原因是淡江大學屬於偏遠郊區，交通不便，「因此，我們在協助交通住宿方面著力很深。」
在住宿上，為了服務外縣市的考生，盲生資源中心的沈有桂教官特地與淡水一帶的中信飯店和觀海樓飯店達成住宿優惠的專案。
交通接送方面，則接洽「博愛公車」到淡水捷運站，幸運的是這位司機非常有愛心，除了與校方協定的兩個時段接送學生之外，對特殊的考生也願意額外服務，所以原本很多家長、考生覺得在淡水考試對行動不便的考生可能雪上加霜，但事實是服務特別貼心，大家都很滿意。例如羅東高中有位肢體障礙生狀況非常嚴重，無法行動，他原先特別註明需要「復康巴士」接送才行，但復康巴士規定必須設籍在台北市或台北縣的人才能享用，博愛公車的司機了解他的特殊狀況後表示願意免費為個別考生服務，完全解決他行動不便的困擾，讓家長感動不已。
考場狀況多，監考老師大考驗
在監考部分，盲生資源中心的蔡洪玥、劉秋宜、江敏雲……及教務處的職員都進場參與。
教務處有一位監考人員由於第一次監考，差點出糗。該生繳交的照片耳聰目明，身體健全，體型微胖，但實際上坐在位置上的考生卻坐在輪椅上，全身癱瘓，頸部帶著護套，全身消瘦，兩者相較的確差異很大，他充滿懷疑，焦慮不安，怕若是真有代考未加以舉證會失職，但又擔心未加證實舉證會傷了學生自尊，在天人交戰之際，試務人員提醒他應該不可能，因為，如果找代考應該找「優勢」的學生不可能找「劣勢」的學生，後來確認無誤，她才釋懷。
教務處的單小姐也懷疑考場有「代考」，「我看到一位『看起來』正常的學生，一度懷疑他是『槍手』，後來才發現有些視障生外觀看起來正常但眼睛的確看不到，」其實她的問題也是大部分不瞭解視障生的人可能遇到的問題。後來有人問她的監考感想，她說，「他們絕對不會作弊，這是和監考一般生最不一樣的地方。」不過他們心理上的反應很明顯，例如她監考的一個學生寫沒幾分鐘突然臉色大變，坐立難安，雙手一直放在腹部，「我猜他應該想上廁所吧，一問之下，果真如此，我就麻煩外面的志工帶他去上廁所，他回到座位後情緒馬上穩定下來。」
她還遇到自閉症的考生，寫完考卷後在貼於右上角的座位表的空白處寫著：「罰老師，青蛙跳，蹲下去，跳起來……」她猜這位考生應該曾經被老師罰青蛙跳才會有這種反應。
呂筱薇老師監考的考場很特別，因為這一班有兩位考生，一男一女，他們都是考前通知招考中心「備床」。據說，女考生一緊張可能躺下來休息；男考生則罹患遺傳性的疾病，一旦鉀離子過高，就會全身麻痺，也需要躺在床上，所以安排的監考老師也是一男一女；不過女考生缺考，最後是兩位監考老師共同服務一位男考生。
考生家長，也需要輔導
蔡洪玥老師第一天監考的是腦性麻痺生，「比較特別的是其中一位無法翻閱考卷」，由於該生考前已經告知招生中心需要一位志工負責翻閱考卷，現場狀況比想像中好。
不過第一節考完，當蔡洪玥老師步出教室後卻看到急於退場的考生。「他應該是『情緒障礙』的學生，可能考不好不想再繼續考下去，」由於考場到處有服務人員，「問他是否需要吃抗憂鬱症的藥？他說吃了藥會想睡覺，但不管吃不吃藥，他堅持棄權，但他的母親認為準備一年就為了這場考試，放棄不好，這時商學院的院長經過，瞭解事情之後直接跟學生溝通，鼓勵他進去繼續考試……」而隨時都在考處巡視的洪錫銘教官則投入勸導行列，他對身心障礙生非常了解，知道不容易成功，如果家長堅持，怕孩子受不了，他轉而跟家長溝通說，「依他的狀況你恐怕要有最壞的打算，也許應該以『醫療為優先』而不是以就學為優先，」家長聽了以後比較釋懷。原本她以為孩子半途而廢是世界末日，但聽了洪錫銘教官的勸導之後心情好多了，這名考生也隨後返家，沒再進考場。
儘管洪錫銘不監考，但他幾乎走遍各間考場，遇到不少問題也解決不少問題，對學生和家長的心理知之甚詳。
他在某間考場遇到一位「坐不住」的考生，考試規定滿二十分鐘才可以交卷，但他寫不到十分鐘就坐不住了，在教室到處亂晃，讓監考老師不知所措也干擾其他學生作答，後來他只好建議老師把他安頓到另外一間教室，單獨應考。洪錫銘陪著這考生和家長好一會兒，「後來他考出來的時候說，我的答案都寫『B』，寫了四十個『B』！」他媽媽責怪自己說，「唉呀，我都教他答案要寫1、2、3、4，沒想到今天的答案是要寫A、B、C、D……」原來這位考生在教室焦慮不安是因為媽媽要他寫1、2、3、4，但試題卻出個要寫A、B、C、D的答案，我聽了啼笑皆非。」
其實這位考生是家長硬押著他來考試的。事實上，該名考生的身心狀況並不適合升學，他未來的前途應該放在「生活自理」而不在繼續升造，「但我跟家長討論孩子的前途時，他認為只要孩子來考試、肯作答就有機會上大學，一旦孩子進大學，他就可以喘一口氣，而孩子的問題就可以得到解決。」這家長把希望放在大學，「但他忽略了自己的孩子能力不足時，進入大學可能是進入孤獨之門，因為大學生各忙各的，再有愛心的同學也不可能在功課之餘，專門照顧一個需要幫助的人，更何況他的人際互動和情緒表達和學習能力都是負數。」
洪錫銘說，身心障礙者的家長覺得甄試管道給了他們一個願景，是從這個階段跳到另一個高階段的跳板，他們也和一般家長一樣，覺得要栽培孩子完成「大學」教育，作父母的責任才暫告一段落。但家長往往忽略了孩子的條件和學習要件夠不夠，尤其這些孩子身體狀況不好，所以家長的期待和孩子的心願常常出現嚴重的落差。
考前看考場，家長意見多
負責考生「聯合服務中心」的江敏雲則對家長的意見很有感觸。這一次她在考前擔任考場招待工作，協助考生及家長看考場時，遇到一位自閉症的考生和母親一塊看考場。
考前淡江跟學生說明時曾提出，若有任何需要可提出申請，但這位自閉症學生沒有提出任何申請，所以學校為他準備一般桌椅，這位家長見狀很不滿，質問她：「我請問你，這桌椅這麼小，他的鉛筆盒要放在哪裡？考卷不會掉下去嗎？」江敏雲說，「我感覺這家長是在刁難我，我心裡有點氣。」
隔天，她到考場監考，「我又看到這對母子，他們坐在一個偏僻的角落，媽媽一直叮嚀孩子該注意這兒，注意那兒的，那個畫面裡，母親眼裡只有孩子，我突然感覺五味雜陳，這就是『天下父母心』吧！」
洪錫銘補充說，身心障礙家長對孩子有虧欠，所以在考前的考場巡視時會特別在意「考場服務」，深怕考場服務做得不好影響孩子的應考實力，所以非常在意考場措施，看考場時會嚴格檢驗服務，有的家長不知道可以提出申請，在現場看到別的家長提出申請就擔心別人的條件比較好會不會考得比自己的孩子好，於是當場「加碼」。
洪錫銘說，「其實家長跟考生一樣，需要輔導。」他遇到不少家長比孩子還緊張，因此在考場會忍不住特別多要了一些「額外服務」，例如在考生休息室提出「臥床」的要求，「但孩子未必領情，可能因此覺得丟臉，沒有面子，」據他了解，這位學生患有「罕見疾病」，看得出他的父母對他頗感「愧疚」，希望在考場中能多幫他爭取一些，安排到最好的，「這些家長放太多的情感在裡面，這不是不好，但志工能做的是在『公平』的原則下完成學生和家長的要求。」
輔導老師陪考，考場一大特色
這裡還有一個特色是一般考場沒有的，那就是除了家長之外，學校的輔導老師也陪考。
輔導老師在這次考試中也扮演著重要的角色，負責「招生小組」的陳美麗在與考生溝通的過程中，通常負責回電話或者打電話詢問相關事宜的，「都是學校的輔導老師，而且電話中開口閉口都說，『我們的孩子……』如何如何，而不是像一般人說的『我的學生……』如何如何，聽起來是很溫馨的感覺。」她印象很深的是考試期間，有個學生可能考不好，情緒來了，輔導老師馬上過來安慰她，說了很多學生的優點，不斷跟她聊天，很有耐心的跟她溝通，「我覺得一般老師做不到這樣，他們扮演著很棒的角色，非常偉大。」
陳美麗印象最深的這位老師就是育達商職的孟老師。孟老師說，她在育達三年，除了第一年考場在新竹沒有陪考之外，去年在師大、今年在淡江，她都陪考，「陪考的目的只是讓『孩子們』安心而已。」她以自己的親身經驗說，「我們都曾經參加過聯考，考試當天都希望在考前或考試空檔有個安靜的、清涼的地方溫書，我想幫他們做到這一點，所以我都很早到考場，幫他們找一個安靜的舒適的環境。」
孟老師的角色幾乎取代了家長的角色，她陪考時還考慮淡水有些著名的小吃，便利用空檔到淡水老街買「阿給」給學生當午餐，「他們都很高興，有的甚至說是第一次吃到呢！」不過對學生而言，她最大的貢獻是考試中間安撫他們的情緒。
孟老師說，育達商職有十個身心障礙學生，其中六位考慮升學，這六位學生的其中一位患有「類風濕性關節炎」，就是劉俠女士所罹患的疾病，嚴重的話關節會變形、沒力氣，該生只要一緊張、情緒高亢或生氣都會發作而引起全身關節疼痛，甚至想吐；有時坐下即可，有時得躺下。
該生念保育科，成績不錯，但高三才決定考大學，由於時間匆促，孟老師在校時即給予大量的功課輔導，不過比起一般高中生難免壓力過大，當天考完第一節課他的情緒明顯受到影響，孟老師說，「我自己是個很理智的人，一向說話很理性，我就開玩笑的跟他說：『如果你可以考上，那對準備三年的人來說，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他原本很沮喪的，聽我這麼一說隨即豁然開朗；我覺得輔導老師陪考，可以發揮『緩和情緒』的功能，我只是善盡這一點功能而已。」孟老師說得很謙虛，而這功能看在其他考生和志工眼裡，是一種幸福呢！
考場安排，大有學問
考場的安排是一門學問。教務處的基本原則是同一障礙別的學生排在一起，像是需要點字觸摸器的視障生用同一間教室，以免打字聲音過大吵到別的考生；聽障生也排在一起，特別是懂手語的老師不多，在聽障教室監考比較特別的是考前須知得由手語老師「比手劃腳」，以讓他們了解剛宣布的事晴，同時得顧慮有些「讀唇」的學生所以速度得放慢，所以安排在同一間教室的確有必要；需要吊點滴的考生也排在一起；需要報讀的也在一起，也怕吵到別人；有的學生怕冷，一冷就緊張，所以不能安排在有冷氣的教室……
在地理位置的安排上，肢障生（像坐輪椅的考生）則排在靠近廁所的地方，讓他們「方便」，而教室的門也做特別處理，好讓輪椅進出。
這次在淡江大學應考的學生一共有1251人，一共動用了30間教室，有的教室可以容納120人有的可以容納90，有大有小，雖然實際上不會坐滿，但需要單獨一間教室應考的學生不在少數，有的學生註明自己容易緊張需要少人的教室，而且不是單獨一個人的教室，所以兩三個人一間或七八個人一間的都有，連老師休息室和茶水間都派上用場了。
珍惜擁有，知足常樂
這次的考試對於長期與視障生相處的盲生資源中心同事來說，是經驗的累積；但對第一次與所有身心障礙生接觸的教務處的同仁來說，則是一個難忘的記憶。
面對「身心障礙」的考生，陳美麗說，直到跟他們接觸之後才了解，你如果不是當事人沒有辦法體會他們的痛苦和不便，像有些考生一緊張情緒就來了，有的需要考場「備床」，但即便躺在床上才能應考，他們都有力爭上游的精神，我們一般人平常不會去體會這種問題，我們辦了這次的考試之後就覺得，我們應該學習在不利的環境下生存，他們的毅力和精神，實在了不起。
單監考完之後說，她對這些特殊學生的家長充滿了尊敬，回家後她也告訴孩子，「我說，他們這些有缺陷的學生都能力爭上游，非常難能可貴。上帝給你健全的身體，你應該要感恩，努力把上帝給你的天賦發揮出來。」
也有其他志工表示：「幾天下來感觸很深，感謝父母給我們健全的身體，同時很欽佩考生身心有障礙卻有強壯的心靈。」
對所有參與這次甄試的工作人員來說，他們將更珍惜目前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