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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到 Facebook 推至Plurk 推至twitter 最棒的禮物──誠實
文/楊聖弘
女兒三歲半時，喜歡找我陪她玩擲骰子遊戲。我們在地板鋪上塑膠地墊，規則是，擲出點數大的，就往前跨出一塊地墊，誰先抵達終點，就能獲得一顆糖果。
為了解決視障的我看不到骰子點數的問題，女兒主動提議，由她負責幫我報讀點數的工作。在遊戲的過程，我也請她來宣布每次的獲勝者，藉此建立她對「比較數字大小」的觀念。經過幾次練習，她果然已能稱職扮演這樣的角色。
有次，她拿出抽屜裡僅剩、且是自己最愛吃的棉花糖，作為比賽獲勝者的獎品。她邊走向終點，邊放下棉花糖的同時，嘴裡還不斷地說：「爸爸，我很想吃棉花糖耶！」感覺口水都快流下來的樣子。
為了提醒她，當作比賽籌碼，可能會有「輸了吃不到」的風險，我問：「等一下爸爸贏了，誰可以吃那顆棉花糖呢？」她小聲地答道：「是爸爸。」我再問：「那妳真的要用這顆棉花糖作為獎品嗎？」這次她卻是很篤定的樣子，很快地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答案。
比賽開始，她照例幫我報讀擲出的骰子點數，並且正確地宣布每次的獲勝者。那天，我的運氣特別好，很快就要抵達終點。
隨著終點與我的距離愈來愈近，她宣布獲勝者的聲音，也逐漸從高亢變得愈來愈微弱。就在她宣布「爸爸贏得最後勝利」的同時，她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
我拿起那顆棉花糖，將她輕輕抱在懷裡，柔聲地對她說：「爸爸想把這顆棉花糖，送給一個很棒的小朋友，她知道她的爸爸看不到骰子，卻沒有欺騙她的爸爸。妳說說看，那個小朋友是誰呢？」
女兒逐漸止住眼淚，緩緩地道：「是我。」我立刻給了她熱烈的掌聲，並彷彿頒發大獎似的，一邊將棉花糖放到她的手上，一邊嚷著：「恭喜這位誠實的小朋友！」
或許，對她來說，還不能完全了解「誠實」的意義，但我相信她會記得這份鼓勵，帶著這樣的經驗，在未來，在「沒有人監視」的地方，繼續保持這份最單純的誠實。
（本文轉載自「聯合報繽紛版青春名人堂」單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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