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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敬凱的「學習」之路 文/陳芸英
淡江大學盲生資源中心的助理研究員兼輔導老師花敬凱博士,最近出了一本敘述自己成長過程的新書——學習之心。
3月19日星期六下午,敬凱舉行新書發表會。當天,敬凱的家人和求學過程中重要的師長齊聚一堂,分享他的喜悅。延平高中的林正國校長致詞
時說,「感謝敬凱父母的栽培,延平才可以收到這麼好的學生,我也謝謝社會大眾的接納,他才有今天的成就。」
校長說的成就,多半指他獲得留美博士的殊榮;不過,他的國中老師楊阿順從小就看好他在寫作方面的才華,現在證明她當初確實慧眼獨具。
出書後,敬凱接到不少信,他們都是特殊孩子的家長或老師,都擔心孩子的未來;但看了《學習之心》才恍然大悟,原來教學生可以這麼教,教
養孩子的態度其實也可以這麼積極,只要師長們提供一個適當的學習環境。
從小展露多方才華
花敬凱在家人心目中一直很特殊,念小二的時候,他就已經懂得發揮自己語言方面的天賦。那年母親節,不擅畫圖的他,在送給媽媽的卡片上寫
了一首詩,「親情像陣雨,打在我心底,母親像明月,照亮我的路。」媽媽看了嚇一跳,忙著問:「誰教你寫的?」他說:「我教我自己寫的呀!
」他總是懂得如何將自己的能力,透過適當的方式表現出來。敬凱在一般人眼中,也許只是一個是「腦性麻痺」的孩子,但在花媽媽眼中卻是個創
意十足的「資優兒」。
敬凱學說話的時間比一般小孩晚,大概到了一歲半才會講話,而且看到「爺爺」就轉身指「奶奶」,看到「媽媽」就轉身指「爸爸」,家人擔心他
有智力問題;不久,他就說,「爺爺是奶奶的」、「媽媽是爸爸的」;細心的媽媽從這些談話看出這孩子頗有語言天分。
念幼稚園時,讀小學的姊姊開始寫日記,媽媽也同時告訴他,「日記是寫一天當中『特別重要且值得寫』的事」。有一天家裡做麵疙瘩,媽媽橄好
麵團後,拿出壓花模型,他就把它壓出蝴蝶、花、魚等形狀,當天他在日記裡形容自己的肚子「像個動物園」,老師看了非常高興,把他的作品貼
在教室後面供大家欣賞。
從此,媽媽就大量買書給他閱讀,一有空則念故事書給他聽,從世界兒童讀物、英語唱遊……到國中之後的TIMES、中國學生郵報、世界地理雜誌
、英文版讀者文摘,而且要他聽ICRT。
敬凱高中是讀離家較遠的延平中學,從下車的地方走到校門口要經過好幾個十字路口。花媽媽說:「有一天晚上下雨,我整晚都睡不著覺,心想,
孩子明天要怎麼走到學校?」越想越心疼,她決定買車送孩子上、下學。
從她下班到延平中學有一個多小時的落差,她就叫敬凱待在學校多讀點書等媽媽;加上那時敬凱開始接觸教會,英文突飛猛進,高一更拿下全學年
第一名,同時被評為「資優生」,校長還特地在朝會時送他一份紅包鼓勵他,「那時我就給他一個目標也給自己一個目標,我希望他將來走學術的
路,而我希望能協助他走到目的地。」
三十一歲的特教博士,認真勤奮的老師
淡江大學畢業後,花敬凱申請到美國北科羅拉多大學的入學許可,他以一年十個月修完碩士,更以短短的三年拿下博士學位。敬凱留學期間,媽媽
上百貨公司的是數屈指可數,「上百貨公司花錢啊,錢要存起來給兒子唸書用呀!」
二零零二年八月,花敬凱以三十一歲的年紀取得博士學位時,媽媽遠從台灣赴美參加他的畢業典禮。一到典禮會場,一位台灣留學生幫她開車門,
那時敬凱已經在北科羅拉多大學兼助教,他說,「花媽媽,您兒子站在美國大學的講台上教學生,可真不容易啊!」那一刻,她心底有著無比的驕傲。
或許是成功的學習經驗,敬凱相信社會達爾文主義中「優勝劣敗」的道理。他說:「因為我在這種教育環境中跟別人競爭,我成功了,我可以很
有自信的說,我本來就是一個很有能力,甚至是傑出的人。只是我比較幸運,師長們營造了一個好的學習環境,讓我可以發揮自己的能力。」深受
美式教育思想影響的他,相信一個成功的人要學會欣賞自己,也懂得欣賞別人,「這可能是台灣教育比較欠缺的一部份。」
資優障礙生教育,盼獲得重視
學成歸國之後,花敬凱在淡江大學盲生資源中心任職,他特殊的身份引來媒體的注意。出版社也注意到這條新聞,希望他將求學過程的點點滴滴
寫下來與大家分享。
在寫這本書的過程中,他閱讀一些嚴長壽、謝坤山、張忠謀、盧蘇偉、乙武洋匡等人所書寫的類似「傳記」的書。喜歡閱讀的敬凱,對於傳記文學
總是興趣缺缺。他尤其不喜歡看自傳,因為總覺得傳主在有意無意間,把自己「美化」了;至於他傳,或許作者無法深入傳主的內心世界,讀起來
並不深刻。但完成《學習之心》之後,他認為這本書的確也把自己「美化」了。再回過頭來思考自傳體質,他才明瞭,書寫自己的事情時,由於傾
向於解釋自己的觀點,喜歡用自己的觀點解釋所見所聞,不知不覺得就美化了自己。花敬凱進一步說:「我說的『美化』有部分指的是『文字』上
的美化,我是一個學者,寫的都是學術論文,從來沒想過寫非學術性的東西,可能如此,下筆特別謹慎,不知不覺就把自己美化了。」
他印象很深的是,初稿完成後,編輯看了他的求學過程如此平順,忍不住說:「你可以描寫你學習過程的一些『障礙』啊,你後來是怎麼克服的
?」花敬凱回說,「我的求學過程沒有障礙啊!」這答案讓編輯十分意外。
一般人認為身心障礙學生由於有許多身體上的、心理上的「障礙」,所以「推理」他們的學習過程應該有很多障礙,更何況敬凱外表看來是「腦
性麻痺」者,說話也有「語言」障礙,所以推論學習上的障礙應該很合理。「但我覺得這個『推理』太不嚴謹了,社會上很多憂鬱症病患都是好手
好腳啊!所以,一個人有沒有障礙,並不是看外表,重要的事他怎麼看待自己」
他在書裡很少談到「低潮」,包括學習上的低潮和生活上的低潮,難道低潮不曾在他生命中出現?他說,並非他沒有低潮,但是看周圍的人發現
,別人遇到的挫折通常比他大,相對地,自己的困難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他強調自己不只寫身心障礙者的故事,也希望談「資優障礙生」的專業教育,所以書裡的後半段有他的學習方法與教育理念,闡述教育環境該怎
麼幫助這樣的人,如果班上有像他這樣的學生,老師知道該如何協助他或調整自己的教學方式,同時希望帶給家長多一點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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