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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璽帆的意外人生

文•圖/陳芸英

訪談之前,陳璽帆開宗明義地表示,「我的故事不感人,也沒有勵志性……」沒有一般視障者失去光明後力爭上游的奮鬥過程。他曾經聽一位同是中途失明者的演講,台上哭,台下也哭,現場一片淚海。他坐在觀眾席上沈思,如果有一天自己有機會上台演講,那麼現場會出現什麼效果?「應該從頭到尾都輕鬆有趣吧!」

璽帆說,失明後他變得比較快樂。

他至今能拿到台面上的成績是兩度參加「有聲書協會」舉辦的無障礙網頁設計,分別獲得第二、第三名,認識他的視障者並不多。  

七十六年次的陳璽帆畢業於清華大學工業工程系,目前在台科大兼職,擔任教授的計畫助理。小二那年被發現患有青光眼,右眼算正常,左眼視力則所剩無幾。他開始接受開刀治療,直到國一,歷經十一次手術,「簡單說,就是寒暑假準時報到。」常常是暑假開右眼、寒假開左眼,像交互蹲跳般的送上手術台。由於父親有熟識的醫師,他接受的醫療都相當不錯;但再高明的醫術都無法挽救他日益下滑的視力。    

然而,求學過程最痛苦的不是視力,而是聯考壓力。「在那很多年的時間,我多在應付學校的各種考試,準備學業都來不及了,根本沒時間考慮視力問題;舒緩壓力的方法就是打電動,這方面我也相當努力。」國三的暑假他考上第三志願——成功高中。    

不過,他在高中的功課並不好,課業壓力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加上每天補習到很晚,又擔心接下來的大學考不好,他甚至有「憂鬱症」的傾向;雪上加霜的是,原本正常的右眼視力像溜滑梯一樣急遽下降,他因此領了視障手冊。    

沒想到他的轉機反而出現了,他可以參加「身障甄試」,只要考選擇題就好;他在明眼同學中功課雖差,但「輕度視障」在其他視障生卻很吃香,他考上國立清華大學工業工程系,從此把他從明眼人「歸類」到了盲人;明眼時代那些為功課困擾隱忍的問題一掃而光,到了視障界反而有個嶄新的開始,「如果說高中我處在『地獄』,考上清大不能說升到『天堂』,但起碼回到了『人間』。」這是他人生的轉捩點。    

他還透露一個藏在心裡的秘密,「我還有個壓力來源就是從小立志做個『特殊』的人,或者成就特別的事,我不想跟別人一樣。」他原本認為做個「特殊」的人起碼功課要很好,但他高三的成績根本考不上國立大學,形成雙重壓力,「現在可好,我是盲人,得到一個夠特殊的身份了,完全符合當初設定的標準,我想這也不壞。」    

不過,一般人不了解他的心裡轉折,總會在他拿手杖後問,「你如何適應看不到的日子?怎麼走出去?遇到困難怎麼克服?」語帶擔憂。但他說,打從小二開刀開始,他漸漸看懂病例,對於未來了然於胸,「我會變成全盲是在預期之中的事,我有很多年的心理準備,定向行動也一直在練習中。」至於全盲造成生活上的不便,對他來說不是問題,「我視力雖然變差,但適應力不錯,需要他人協助的地方不多。」    

拿手杖遇到的挫折難免,但不至於造成璽帆的困擾。
   

他花很長時間談快樂的大學生活。    

璽帆說,進入清大之後,考試的難度大幅降低,一切都變得輕鬆,人生志向的壓力(做個特殊的人)也減小,而且他非常幸運遇到一個非常棒的班級,「我很喜歡班上的同學,他們友善、可親、聰明、優秀,全班很團結,大家相處得非常愉快,」他認為這簡直是老天爺送他變成盲生的賀禮,「我覺得視力變差真的太賺了。」    

他是班上唯一的視障生,但同學當他是一般生,除了偶而留下來幫他做課業輔導之外,沒有特別的協助,他在清大充分體驗豐富多彩的大學生活,「我在清大的活動是能上場就上場,不能上場就當啦啦隊,很過癮。」    

大學生活唯一的憂慮是課業趕不上進度,尤其接近被當時,如果因此就不能和同學一起修下一門課,「這會讓我很難過,因為我喜歡跟同學一起上課的感覺,」他克服的方法很簡單,「睡個覺起來,轉換一下心情,接下來就趕快唸書,我難過的時間都很短,轉化成趕快打拼的動力卻很強。」    

最後,他再度提到他們優秀的班級的向心力,「我們畢業旅行是去泰國,六十幾個人去了四十幾個人,很多班級畢業旅行都辦不成去國外旅遊,」這顯示他們班同學的確向心力強而且關係不錯;即使畢業了,他們還維持許多聯繫哩!    

另一個讓他快樂的地方是——家。    

他有一個溫馨的家:父親從小「牧牛」,他卻一路從建中、台大念到台大電機博士,是家族裡的「天才」;母親是小學老師,他在三兄弟中排行老大,父母在家實施「三不管」的教育政策——不給孩子壓力、不在意孩子翹課、不限制他們打電動,給他們一個自由、舒適、和樂的環境,而且只要孩子開口,父母幾乎有求必應,所以三兄弟都很戀家。    

他談家裡的事都眉開眼笑,分享了幾則趣事。    

他小弟擁有手機的第一個月就講掉三萬塊,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他很緊張,沒想到媽媽非但沒生氣,還安慰他,他憤怒地質問媽媽,「為什麼不罵我呢?」媽媽溫和地說,「都已經發生了,下一次別這樣就好。」但小弟認為應該拿一樣東西「賠」媽媽,當時他的成績不是很好,於是拼命唸書,後來拼到建中,他媽媽覺得,「用三萬塊換一個建中,很值得。」    

他二弟成績在班上吊車尾,媽媽希望做大哥的璽帆鼓勵他用功讀書,但三兄弟不習慣管彼此,要怎麼說服他呢?他動了一下腦筋,就以二弟最愛的考通作誘餌,「如果你考上『東西南北』的學校(指泰『北』等分數較低的學校),那些學校離家很遠,你就趕不回家看四點到六點黃金的卡通播放時段,所以希望你儘量讀讀看。」二弟發現他說得很有道理,成績從倒數往前,呈現「有感」進步,最後衝到前三名。    

他自己呢,高三快得憂鬱症了,卻因視力差而透過「殘障甄試」考上清大……他媽媽因此信心大增,總覺得孩子遇到難題,最後都會出現「逆轉勝」的奇蹟。    

家人常出國,不知道是否出於補償心理,也許想趁他視力還好的時候多看看世界。他去了許多個國家,每一次出國的印象都很深刻,記性也特別好,他記得大一已是重度視障,看到的風景都是「輪廓」了,儘管如此,留在腦海的感覺都非常美。    

也許,很多人會認為他因為沒有經濟壓力,衣食無缺,才能這麼快樂享受生活,他認為這的確是重要的一部份。    

不過,他也坦承失明後作息凌亂,因為無法靠光分辨日夜,有時會像受傷的動物,心裡即使不會恐懼但身體會害怕,有危機感,例如拿手杖在路上遇挫的事就曾經發生,「這是難免的,因為就是看不到啊!」類似的挫折一直存在,但他思考如何解決問題的時間掩蓋了看不到的痛苦,「我是個比較實際的人,有用的事情就做,沒用的事懶得去想,因為悲傷不能解決問題,還是得趕快想辦法解決才行。」    

璽帆做個總結,「說好聽是我坦然接受自己是視障,實際上是因為『我視力變差之後,日子過得比以前好!』所以失明對我是一個不錯的轉機;如果哪一天醫術可以醫好我的眼睛,我對這消息並不渴望。」    

生命是矛盾的,有時候你以為大家都不想要的,事實上卻是你最需要的。璽帆的人生逆向而行,卻意外找到快樂和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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